Brain 杂志五月份发表了 Zange 等人的研究:十例帕金森病患者皮肤交感神经纤维均表达磷酸化的突触核蛋白(pSNCA),而十例多系统萎缩及六例特发性震颤患者无 pSNCA 表达;支持了 pSNCA 是帕金森病神经纤维变性成因这一观点,同时指出皮肤神经纤维 pSNCA 或可鉴别帕金森病与多系统萎缩。西班牙巴塞罗那大学 Tolosa 和 Vilas 教授在 Brain 杂志中对此文进行了评论。
神经元路易小体和路易突起组成聚合的α-突触核蛋白(SNCA)是帕金森病脑内病理学标志。现已公认,路易体α-突触核蛋白也发生在周围自主神经系统,近期研究致力于检测外周组织 SNCA,期望其可以作为帕金森病的诊断标志物。该标志物或可鉴别帕金森病与其他疾病如多系统萎缩(MSA)、特发性震颤及血管性帕金森综合征,这些疾病与路易体型α-突触核蛋白无关。
Zhang 等关于外周 SNCA 的研究成果报道 pSNCA 沉积于帕金森病患者的皮肤神经,而不存在于 MSA 或特发性震颤患者。表明简单的前臂皮肤活检或可鉴别这些疾病。Zange 等亦描述帕金森病患者该改变与神经病变一致。观察到 pSNCA 沉积与自主皮肤成分失神经支配相关,与年龄或病程无关;提出 pSNCA 是神经纤维变性的诱因。然而尚无确凿证据。该情况类似于帕金森病中枢神经系统,目前尚不清楚路易小体和神经突是神经退化过程的诱因或是旁观者。
临床实践中,尤其是在疾病早期阶段,鉴别帕金森病和 MSA(特别是 MSA-p 亚型)可能较为困难。可疑 MSA-p 患者对左旋多巴反应良好通常可排除 MSA。辅助检查有助于诊断,但不能最终解决该问题。有研究表明心肌显像可以高度敏感和特异性准确鉴别特发性帕金森病和 MSA,与之相悖的研究指出帕金森病和 MSA 患者心肌显像结果类似。
存活着的患者外周 SNCA 沉积的研究始于嗅上皮活检。Braak 证实帕金森病患者尸检胃壁组织 SNCA 免疫反应物,促使人们研究胃肠道 SNCA 异常沉积,几项研究证实 pSNCA 可见于胃、结肠及唾液腺(图 1)。
图 1. 已报道的帕金森病存在 pSNCA 沉积的外周组织
寻找外周 SNCA 标记物的研究中皮肤的神经也成为焦点。在尸检组织中,来自上肢、腹部及头皮的皮肤样本中已经检测到 pSNCA。皮肤 pSNCA 沉积的体内研究报道,帕金森病患者 SNCA 聚集,发生率 0%-100% 不等,部分原因可能是所选皮肤活检部位不同。Zange 等选择前臂皮肤组织活检,发现 SNCA 在所有 10 例帕金森病患者中均有聚集,但是没有任何 MSA 或特发性震颤患者存在没有类似发现。
Zange 等得结果看似有前景,但不能被视为权威性的,先前帕金森病周围神经系统 SNCA 的研究提示我们仍需谨慎。例如,结肠 SNCA 的最初的研究提出帕金森病 pSNCA 沉积具有高度特异性,但最近的研究证据表明,帕金森病及非帕金森病患者均存在 pSNCA 聚集,这表明结肠 pSNCA 沉积对于诊断测试无益。
在考虑制定用于诊断的皮肤 SNCA 研究之前,一些重要的方法性问题需要解决。例如,用于研究的最佳部位需要确定。我们和其他学者未能找到踝上区域皮肤 pSNCA 沉积,近期的证据表明颈部区域获得的皮肤组织中可能沉积最多。Zange 等选择腹侧前臂作为最佳的部位是基于这些特定区域有较高的汗腺密度这样的假设。
上述问题尚未解决,仍可能帕金森病患者特定皮肤组织 pSNCA 在疾病不同阶段会有所不同,远端区域更有可能在早期阶段存在 SNCA 聚集,但或许病程后期减少。已经发现轴突 SNCA 聚集的向心式传播发生在周围自主神经系统。
获得最佳结果需要的活检数量亦不清楚。虽然很多研究中每个部位进行一次活检,Donadio 等通过分析两个颈部皮肤样本获得了最高的灵敏度(100%),而仅分析一个样本阳性率较低。他们将此归因为外周 pSNCA 可能片状沉积。活检的大小在研究报道中亦有不同,3-6 mm 不等,这可能影响阳性率,因为较大的活组织检查可能提高检测自主结构及 pSNCA 沉积的概率。
最后,组织固定的方法、免疫组化抗体的选择及考虑活检 pSNCA 阳性或阴性的标准各个研究中差别很大,使得结果可比性差。比如在灵敏度高于 80% 的研究中,如 Zange 等及 Donadio 等人的研究,SNCA 沉积的评估完全不同。Zange 及其同事的研究,SNCA 沉积行定性和半定量评估,检出率被定义为抗体阳性皮肤成分(汗腺、立毛肌和动脉血管)占所检测皮肤元素的百分比。在 Donadio 等的研究中,采用荧光显微镜评估 pSNCA 染色,评估每个皮肤位点自主结构或神经束显示阳性染色的百分比。
研究者需要在研究过程标准及如何研究以确定皮肤路易体α-突触核蛋白作为帕金森病诊断标记物的敏感性和特异性方面需要达成共识。这将有希望减少结果的可变性,并使其具有可比性。最终,侧重于运动前帕金森病周围自主神经系统 pSNCA 表达模式的研究为似乎是有道理的。已确定 SNCA 在运动前帕金森病胃肠道积聚。
帕金森病高风险者如特发性快速眼动睡眠障碍或富亮氨酸重复激酶 2(LRRK2)基因突变无症状携带者,可以进行前驱期皮肤研究。这将是理想的前瞻性队列研究,评估多个额外的标记(临床、生物和影像),且对受试者长期随访以获得帕金森病的演变过程。可靠的运动前生物标记或可使更早期治疗成可能,促进治疗的发展以减缓甚至阻止病情恶化。
Zange 等的研究为皮肤 SNCA 评估或可鉴别帕金森病与 MSA 提供了证据,两个疾病皮肤神经不存在 pSNCA 表达的重叠。该标记物的研究侧重于疾病相关蛋白,需要在独立的队列及更大量的病例中进行重复实验,采用免疫组织化学行盲法评分更好。
这项研究结果表明我们或许距离发现一种廉价且无创或微创帕金森病诊断组织标记物更进了一步。这样的标记物将有助于鉴别帕金森病与 MSA 及其他与路易体病理无关的帕金森综合征,且可能最终被用于极早期甚至前驱期的诊断。